大眼:阿番番没有心,凹三:toJoycee9

【邪黑】我的男友和狗(48)

张起灵再一次充当了掮客的身份,把黑瞎子引荐给军座。

地点约在一个茶楼里,军座自己的人已经包场了,黑瞎子和张起灵进去的时候浑身上下被搜了个遍,就差脱虈光光扔进去了。

军座泡了一壶冻顶乌龙,第一浇水用来洗杯子,第二浇泡好,才开始挨个斟茶。

他缓缓开口道:“谁都知道你黑瞎子是陈皮的人,现在来投诚,让我怎么相信你?”

黑瞎子笑道:“明白,军座是想问我有没有见面礼。”
黑瞎子拿出手机摆虈弄了几下,打开一个视频给军座看。

“这是哑巴张代表陈皮跟缉私局的刘局长交涉的录像,偷虈拍的。”

军座看了几眼视频,并没有太大反应,他喝了一口茶,对黑瞎子说:“你们随便弄个视频,我就要相信了?”

黑瞎子说:“现在政虈府信息都是公开的,视频里的人是不是刘局长,你去网上一查就知道了。”

“那我是不是还得找人鉴定一下视频有没有被动过手脚?”

黑瞎子被问得愣了一下,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:“除了这段视频,我们还有别的证据,陈皮给刘局的汇款单,他们两个的通话记录,短信往来的内容……”

军座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:“你跟我说这个没有用,你们既然要给我出示证据,肯定会做得滴水不漏,我不可能被你们牵着鼻子走。”

“军座的意思是?”

“我想你们都猜错了,”军座说道,“我并不关心这次走货为什么会出问题,我关注的是对付陈皮阿四这件事的可行性,如果你们能向我证明这事情对我有利,就算他与我秋毫无犯,我想我也会考虑一下的。”

这确实在黑瞎子的意料之外,军座的出身不像陈皮,他祖上是个“军爷”,本人至今还在用军队里的模式管理手下,黑瞎子原以为这种人讲究原则,面子也薄,被人阴了肯定要追究,没想到他做事同样是“利”字当头,与他人无异。

黑瞎子看了看张起灵,对方给了他一个眼色,黑瞎子知道他这是让自己采用另一种方案。

于是黑瞎子说道:“军座,你可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想要反水?”

“因为他抓了你的相好?”

黑瞎子笑着摇摇头:“这么多年了,陈皮阿四从来没有打消过把我除掉的念头。”

军座听罢,突然来了兴趣:“你睡了他的女人?”

黑瞎子知道他在开玩笑,笑着说:“当然不是,我在他身边待了这么久,我知道的事情,那可太多了。”

军座哈哈大笑了起来:“黑瞎子啊黑瞎子,我刚刚要是不给你提示,你是不是打算让那些事情烂在肚子里?”

“只是我答应过陈皮,我给他保密,他还我自虈由的生活。”

军座看着黑瞎子,表情很专注:“但是陈皮单方面反悔了,是不是?”

黑瞎子点点头:“自从他几个月前通过哑巴张联系上我,我就知道,这件事情我早晚有一天会公之于众的,用来换我这条命。”

军座听罢,眼睛里突然亮了一下,他转头对身边待命的伙计说:“你们出去吧,门口侯着。”

他身边那个小虈胡子一看就是跟着他久经沙场的人,知道道上的规律,没有磨磨唧唧地担心自己这位爷的安全,一句话也没说就把屋子里的人领走了。

军座给黑瞎子递了一杯茶,道:“你的意思我明白,其实我何尝不知道陈皮的心思?他说要调整产业结构,其实就是想吞掉我那块好地。”

“军座从一开始就知道?”

对方笑了笑:“做这一行的,暴利是不假,但钱都让中间商赚走了,我这里产‘美元’,成本价是‘这个’,你们拿过去,兑成‘人民币’,再转手一卖,转眼就能卖出‘这个’价,最后真到了客户手里,最少四位数,你说到底是谁在赚虈钱?”军座一边说一边伸出手给黑瞎子比划价格。

黑瞎子问:“既然如此,军座为什么还要放弃国内市场?又为什么要跟陈皮合作?”

“不瞒你说,我早就不想干了,现在形式大不如前,这行越来越不好混。但是黑瞎子你也知道,我们这样的人,扎根太深,想拔虈出来,太难。你说不干就不干了,那些指望你种地产粮的人,恨不得把你剥皮抽骨。”

黑瞎子想了想,就说:“军座今天既然愿意见我,想必一定已经想出办法了吧?”

军座突然笑了一下:“如果陈皮真的像你说得那样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,我倒是挺感激他的,有人接我的班,我也好有个由头全身而退。”

黑瞎子愣了愣。

“不过这样一来,我跟他免不了要有一次交锋,你们可以搭上这条顺风船,因为对我来说,是被陈皮取代,还是被你们取代,这都不重要,只要能让我顺利退休就可以了。”说完军座慢慢喝了一口茶。

黑瞎子就道:“那么……想搭上军座这条顺风船,我们需要拿出什么诚意吗?”

“我需要陈皮的那个秘密,”军座开门见山地说,“你了解他,对于这种事,他很有可能会赶尽杀绝,我当然不能让他这么做,我觉得你当年的做法挺聪明的,替他保守秘密,换自己的安全和自虈由。”

“军座,我觉得你大概是多虑了,如果我们真的能改朝换代,一定没有陈皮阿四什么事儿了,你不需要一直这样提防他。”

“万一你们失败了呢?”军座说,“凡事留一个后手,如果他陈皮真的有那个能耐,我也能保证自己的安全。”

黑瞎子跟张起灵对视了一眼,张起灵冲他点点头,黑瞎子就说:“好,我告诉你。”

军座立刻来了兴趣,眼睛里藏不住的期待。

“有一个人,位置很高,陈皮常年向他行贿,这件事除了我之外很少有人知道。大部分人只知道他跟刘局长的关系,刘局长只是在陈皮走货的时候为其提供庇护,但是这个人不同,他在很多走私械斗、黑社会火并事件中都有直接的参与,可以说,陈皮一开始发家的时候,能那么快解决掉其他同行,这个人功不可没。而且……陈皮每一批货的利润,他都是要抽成的。”

军座听了,忍不住兴奋起来,官员涉黑,甚至参与黑社会日常的犯罪,这件事确实跟普通的行贿受贿性质很不一样,这样是被抓进去,基本就出不来了。

军座赶紧问道:“是谁?”

黑瞎子把他的手抓过来,在手心里写了一个字。

军座目光一紧:“你有证据么?你确定这件事可以板上钉钉?”

黑瞎子笑了:“我要是没有证据,为什么陈皮这么想除掉我?”

“你的证据从何而来?”

“他自己在床上跟那些女人炫耀,说着无意听者有心,他想不到我在窑子窝也有朋友,虚荣心应该是人类最大的弱点了。”

军座满意地看着黑瞎子,对他说:“很好,非常好,你把那些证据给我,我立刻去找陈皮。”

“证据现在不在我身上,军座不妨先去找陈皮探探口风,如果他真的有所行动,我再给你也不迟。”

军座听了,笑道:“不愧是黑瞎子,做事确实很谨慎,我现在知道为什么陈皮当初那么看好你了。只是你现在空口无凭,我为什么要相信你?”

“还请军座放心,我黑瞎子别的没有,信誉还是有的,你不用担心我出尔反尔,我相好现在在陈皮的手里,你是我的救兵,我要是阴你,对我没有好处。”

军座就说:“这样吧,用我们走货的规律,你好歹要让我见到货,我才好决定要不要跟你合作。”

“证据我不可能随身携带,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,上次我们带你去的那家夜虈总虈会,‘海床’,就是陈皮经常光顾的地方。那里的鸨头叫青姐,是我朋友,有很多证据都是她让手底下的姑娘们替我收集的。你随时可以去找她,我有的所有证据,她那里都有备份。”

“陈皮没有对付她?”

黑瞎子咧嘴一笑:“她是我的王牌,我怎么可能让她暴露?”

两个人很快达成了协议,先由军座去跟陈皮接触,质问他关于这次走货出岔子的事情,等双方撕破脸皮互掐起来,黑瞎子和吴三省再加入进来趁火打劫,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,如果他们成功,从此道上就没有陈皮阿四这个人了,而吴三省他们也会卖军座的人情,不再叨扰他,如果反水失败,至少军座还可以用陈皮的把柄要挟他放过自己。

从军座那里出来,张起灵问黑瞎子:“你相信他说的话么?”

“半信半不信吧。至少我觉得他说自己想退休不干的事,不大靠谱。”

张起灵道:“你也不信他这句话是么?”

“哪有人为了退休这么干的啊,还真当自己是武侠小说里的人物,退隐江湖也要伪装成被高手杀掉了的样子,明明找个接班人就能解决的事。”

张起灵说:“不排除他有这个考量。”

黑瞎子摇摇头:“我倒是觉得其实他更有可能也看上了陈皮的生意,你想啊,军座的地盘在境外,向国内销虈售的事情他一直干得不顺手,但是如果有了陈皮的人,这件事就简单多了。”

“所以他不是因为利润少才打算洗手不干的,而是因为利润少所以要搞垄断?”

“就是这个道理。”

张起灵就说:“那你需要小心了,他很有可能趁你们和陈皮混战的时候的,把你们一起收了,坐享其成。”

“不排除这个可能,但我现在没有别的办法,他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他,我也不跟他争,只要他能让吴邪没事就可以了。”

“他会杀你灭口。”

黑瞎子自嘲地笑了笑,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:“走一步看一步吧,咱们没有退路了。”

陈皮阿四出门之前去吴邪的房间看了看,本来只是想确认一下这人是否老实,没想到一进去就被里面的场景惊讶到了。

吴邪的周围围了一圈的伙计,都伸着头好奇地向里面看。吴邪正抓着其中一个人的手,在给人家看手相:“你看你这个生命线的开头,是个链型,小时候一定经常生病吧?”

那人一拍大虈腿:“可不是!我天生就有哮喘,费老鼻子劲了!”

吴邪面不改色,接着说:“你这个人别的都还行,就是脾气太差,容易冲动,上一个女朋友就是给你气走的吧?”

那人惊道:“神了!你怎么会知道?”

吴邪笑笑:“我先提醒你一下,五年内你会生一场病,可能会住院,时间大概四个月,不过你不用担心,它最终会痊愈。不过……”

“不过什么?”

“不过你这个脾气呀,要是不改改,会有大虈麻烦的。”
那人赶紧说:“还望小三爷指点一二。”

“你看你这个脑纹——哦,就是你们说的智慧线,起点是和生命线连在一起的,但是很快又分开了,说明你做事非常武断。我从你的手相里看出了事业上的阻力,有多一半的可能性是由于你这种特质。”

那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旁边另一个伙计立刻凑了上来,伸着手对吴邪说:“哎小三爷,帮我看看,帮我看看。”

吴邪仔细端详了一下那只手,沉吟一声,抬眼看了看那位伙计,说道:“兄弟,最近在干脚踩两只船的勾当吧?”

对方的脸色一下就绿了,周围的人立刻哈哈大笑起来,有人就对吴邪说:“小三爷,你说对了!他成天干这种事,何止是两只船啊,鬼知道是几只!”

又有人憋不住了,把手直接伸到吴邪的眼前:“还有我!也帮我看看!”

吴邪突然被这只手挡住视线,急忙避开三寸,抓虈住那人的手看了起来:“哟,你最近破财啊。”

这只手的主人大叫一声:“哎呀!一点不假!我前天刚丢了钱包!小三爷!我服!您就是吴半仙儿!”

这么一来,大家纷纷躁动了起来,都嚷嚷着要给吴邪算算,一只只手恨不得塞进吴邪的鼻孔里。

陈皮阿四沉着脸走到这帮人的身后,大喝一声:“停!”

伙计们吓得一个激灵,立刻噤了声灰溜溜地往后退。

“好玩吗?”陈皮问他们,“很好玩吧?小三爷算命很准是吧?都要来凑热闹是吧?”

几句话问得伙计们直打哆嗦。

“我看你们就是太闲了!赶明儿把你们都派去走货,天天被条子追着赶着,你们身上的皮就不痒了!”

伙计们一个个都低着头,那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。

“滚吧!”陈皮喝道。

大家忙不迭地往外冲,两秒钟的功夫就无影无踪了。

吴邪好整以暇地看着刚才那一幕,这时候吊儿郎当地说:“四阿公,您别动气嘛,我就是一个人待着太闷了,找他们打发打发时间。”

陈皮阿四坐在吴邪的对面,说道:“没想到小三爷还有这个本事,怎么,有没有帮自己也算一算。”

“嗨,我这叫什么本事啊,那都是忽悠人的,我自己还不知道么?”

“忽悠人?我看不太像,什么方法可以像你刚才那样忽悠得那么准?”

吴邪就说:“很简单啊,就拿最开始那个人举例,你说人吃五谷杂粮的,谁还没个头疼脑热的?我问他小时候是不是经常生病,这他虈妈就是句废话,隔了这么久了,是偶尔生病还是经常生病,他哪里记得”

“那你是怎么猜到他脾气不好的?”

“这很难么?看一个人的性格,从他说的话做的事来看,这识人的技巧四阿公可比我要厉害。”

“脚踩两只船的那个呢?”

“那哥们儿这两天都负责看护我,我见他偷偷接电话,说的都是些很亲密的调情的话,但内容前后都是矛盾的,说明对方不止有一个人。”

陈皮笑了笑,接着问:“破财那个呢?”

“那就更简单了,这世上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觉得自己缺钱,都觉得自己管不住买东西的手,这话要是说给一个女人听,百分之百能说中,要真是遇见那些有钱人,我就换个说法,把这句话改成将来时,‘你最近要破财’,怎么样?”

陈皮阿四不禁哈哈大笑:“小三爷,你可真不愧是吴三省那个老狐狸的侄子,我真该庆幸你没有跟着你三叔干这行,不然陈某可能真的不会有现在的地位啊。”

“过奖过奖,我这都是小聪明,做生意的事情我是一窍不通,哪能跟四阿公比。”

陈皮突然不笑了,眯着眼睛看着吴邪:“小三爷,你知道陈某人正在想什么吗?”

“四阿公在想什么?”

“我在想,不知道小三爷有没有用过同样的方法对付过我?”

吴邪愣了一下,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:“四阿公,你说这话我就听不懂了,我现在是你虈的虈人质,我没有恨你,没给你添麻烦,我当真是仁至义尽了,怎么,到你现在还要怀疑我?我倒想问问你,这荒郊野岭的,我忽悠你我能得什么好?”

陈皮的表情立刻柔和了起来,装作一副开玩笑的样子说:“唉,这我哪能猜到,小三爷这么神通广大,有人接应也说不定呢。”

吴邪也顺着他的“玩笑”说下去:“是啊,最好你那些伙计都被我洗虈脑了,让他们头脑一热就把我放出去了,再给我雇辆车开到城里去报警,然后把他们自己给抓了。”

说完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,看上去就像两个老友坐在餐桌旁一边喝酒一边天南海北地吹牛。

两人渐渐收住笑,陈皮对吴邪说:“你就安心待在这,我很喜欢你,在吴三省没有动作之前,我是不会动你的。”

吴邪挑眉:“哟,听这话好像我三叔一旦有个什么行动,我这条小命就危险了呀。”

“小三爷难道有什么想法?”

吴邪若有所思:“嗯……我后悔了,我不该这么实诚,我应该忽悠一下你的,要么好歹忽悠一下你的伙计,想办法让他给我三叔传个信儿,叫我三叔千万别跟你来硬的,都顺着你,不然他大侄子我可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。”

陈皮阿四再次笑了起来,他一边笑一边站起来往外走,嘴上说道:“我真的越来越喜欢你了,如果你不是吴三省的侄子,我想我会考虑让你在我手底下做事,你比黑瞎子有意思多了。”

吴邪眼见着陈皮要离开,赶紧问了句:“你这是要出去么四阿公?”

陈皮点点头:“我很快回来。”

“那容我问一句,等你今天回来的时候,我还有命么?”

陈皮笑道:“不好意思小三爷,这我可真没法回答你。”

明白了,他要去见的人一定跟自己有关。

吴邪无奈地笑笑:“好吧,人为刀俎我为鱼肉,四阿公早去早回,我也好早死早超生。”

陈皮最后看了吴邪两眼,才转身离开。临出门的时候对身边的伙计说:“把他给我盯紧点,他一定有猫腻。”

“放心吧四阿公,他上厕所我都派人盯着。”伙计应道,顺手给陈皮打开了车门。

陈皮做进车里,伙计问:“去哪里,四阿公?”

“新苑茶楼。”

“不去见吴三省?”

陈皮道:“先去见军座。”

评论(4)
热度(23)

© 第九只番茄 | Powered by LOFTER